“外賣？我并沒有定外賣啊。”顧清影帶著疑惑收起筆，走出辦公室，看到了一臉笑容的陳默。

“陳默？”

“顧醫生，你的外賣。”陳默提起手里的塑料袋。

“這是？”顧清影愣了一下，看到里面的春卷，清冷的雙眸不由得睜大。

“白婆婆春卷，嘗嘗是不是你記憶中那個味兒。”

“你今天去那邊了那位是？”顧清影注意到了陳默身旁的清瘦少女。

少女眼睛很大，圓而亮，同樣在好奇的打量自己。

“她就是我妹妹，陳詩晴。今天她放暑假，我帶她出去吃好吃的，剛好就去了美食街。”

陳默笑著介紹：“晴晴，這就是哥哥的朋友，顧清影顧醫生。”

“顧姐姐，你好。”陳詩晴露出微笑，禮貌的伸出手。

“你好。”顧清影和她握了下，熱情的道：“請里面坐吧，小魚兒，倒水。”

辦公室。

兩杯溫水被放在了茶幾上。

陳詩晴有些局促的和哥哥坐在一起。

“我一個人吃，是不是不太好？”顧清影打開塑料袋，拿出餐盒，用紙巾擦了擦蓋子上的油膩。

“我還沒吃。”陳默把自己那份放在桌子上。

小助理卻道：“可不是不好嘛！只有你一個人的，沒有我的份！小默哥，你也太偏心了吧！”

“那你想吃什麼？我現在請你。”

“我要奶茶！”

“沒問題！”陳默爽快答應，轉頭詢問妹妹：“晴晴，你要喝奶茶嗎？”

“我吃太飽了，現在喝不下了。”陳詩晴搖了搖頭。

“顧醫生呢？”

顧清影來不及回答，小助理又搶著道：“她正好還沒吃晚飯，幫她點一杯咯，她最喜歡楊枝甘露。奶茶配春卷，正好！”

“沒問題。”

陳默馬上下單三份奶茶。

“哎，小默哥，你還沒問我喜歡什麼口味呢！”小助理急道。

陳默擺了擺手指頭：“我不用問就知道！草莓芋泥波波，對嗎？”

“哇塞！小默哥，你跟老瞎子學算卦了啊？這也能算？”小助理眼睛發亮。

“根本就不需要算，我每次來，都看見你在喝這個味道的奶茶。”

“切”小助理滿臉失望。

陳默大笑。

顧清影搖了搖頭，打開餐盒蓋子，熟悉的春卷香味散發出來，她又愣了下。

“那個小妹妹見到她的婆婆了？”

“應該是的。”

“真好”顧清影雙眸中流露出些許羨慕。

“但春卷成不成功，還需要顧醫生給出答案。”陳默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
“好。”顧清影點點頭，夾起一個春卷咬了一口，輕輕嚼了嚼，微微笑了下，“味道已經很不錯了，比起上次有了很大進步，但和我記憶中的味道，還是差了點。”

“短短幾天，有這麼大的進步已經很不容易了。”陳默直接夾起一個春卷送進嘴里，“很好吃啊！過去的味道不能百分百復制，未必是壞事，至少可以讓人向前看。”

“向前看就一定好嗎？如果未來比過去更差呢？”顧清影卻有些悶悶不樂的道。

“差還是好都是由人決定的，就看這個人想不想改變。”

“哪有那麼容易？不然就不會有那句古話了，人命天定。”

“現代也有一句話，叫做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”
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。

氣氛有些奇怪。

陳詩晴和小助理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。

“停停停！”小助理打斷道，“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你們要吵起來呢。”

陳默和顧清影都不做聲了。

陳詩晴看了看顧清影，又看了看哥哥，心里忽然涌起一陣失落。

在看到妙仙館那些噶蛋專家這類的錦旗時，她還在猜測，這個姐姐是什麼樣的人。

顧清影比她想象中還要美麗太多，而且有種很獨特的氣質，更像那種在大醫院出入的冷靜睿智的女醫師，而不是一個會給寵物做絕育手術的獸醫。

反差強烈。

最主要的是，她和哥哥好像很熟悉。

有一種別人都沒有的默契。

這本是件好事，哥哥這麼優秀的人當然要同樣優秀的姐姐才相配，可陳詩晴也不知道為什麼，自己的心里就是有點不得勁。

大家都不說話，辦公室里氣氛怪怪的。

“奶茶到了，我去拿！”

幸好小助理去門口拿了奶茶回來，分給大家，嘰嘰喳喳的說了幾句，打破僵局。

陳默左右看了看：“對了，雷老前輩今天不在？”

“他出去見朋友了。”

“雷前輩的朋友，也是江湖中人？”

“我不清楚，多半是和他差不多的人。”顧清影淺淺嘗了一口奶茶，站起來，“不好意思，時間差不多了，我們該關門了。”

“是我們打擾了，下次再見。”

陳默帶著妹妹站起來，點點頭，離開了妙仙館。

“影姐，你怎麼回事啊？干嘛趕小默哥走，你今天是不是不高興啊？”小助理撇嘴看著顧清影。

顧清影低頭收拾東西：“我是真的累了，想回家休息。”

“人家小默哥一片好心給你送吃的，還帶著妹妹呢，就算累你也不能那麼說話啊。人家又沒惹你生氣！”小助理很不平。

“我”

顧清影的手頓了頓，看著那杯楊枝甘露，微微嘆了口氣。

“我是在生自己的氣”

出租車上。

陳詩晴看著安靜的哥哥，鼓了好幾次勇氣，才張開口。

“哥，楊枝甘露好喝嗎？”

“我還沒打開，你想喝就給你。”陳默看了下手里還沒開封的奶茶。

“不用了哥，我還撐著呢那個，哥，你沒事吧？”陳詩晴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