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像的三對眼睛給他很不好的感覺，白天，他用剪刀在眼睛上畫了許多道道。

此時猛的發現，其中有兩對眼睛竟然睜開了。

更加詭異的是，這兩對的眼眶里沒有眼珠。

空空的凹槽格外驚悚。

“只睜開了兩只眼睛，什麼意思？”陳默瞇著眼睛，很快又注意到，那兩對眼眶有被扣過的痕跡。

“眼珠子被扣走了？那個人來，是為了石像的眼睛？”

陳默一時想不明白，便也不管了。

“管他什麼，反正不是好東西，都不能留了！”

陳默本想毀了山娘娘廟，但想到那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，輕嘆一聲停了手。

轉而拿起紅布，蓋住了四象駭人的腦袋。

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所謂的真相。

他提著大蜘蛛大步走往老村子的方向。

就算不能讓他們知道真相，也要給他們一個交代。

老村。

毛婆婆突然從床上驚醒。

她做了一個噩夢，夢見妖怪跑下山，把整個新村子的人全吃光了。

山上山下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。

“老丁頭，老丁頭。”

她顫顫巍巍的爬起來，急忙去看老丁頭的情況。

蠟燭已經燃燒到了盡頭。

床上的老丁頭，一動不動。

第422章 叫它不得好死

“老丁頭！”

“老丁頭！你，你睜開眼睛，說句話！”

“你別嚇我啊”

喊了幾聲，老丁頭沒反應，毛婆婆急的眼淚都下來了。

屋外。

陳默提著大蜘蛛回來，剛好聽到了里面的哭聲，心頭一緊，連忙跑進去。

“呆子，怎麼了？”

門從里面拴上，他推不開，急的直拍門。

“沒事沒事。”

徐知行苦笑著開了門。

“老丁爺爺只是虛弱睡的沉，沒有大礙，我一直看著呢。”

“那就好！”陳默這才放下心來，“毛婆婆，這家伙心細，老丁爺爺不會有事的。”

老丁頭在昏睡中皺了下眉，興許是被打擾的緣故。

毛婆婆見他動了，眼淚才止住。

她手腳發軟的坐下來，想起那個夢，還是渾身冰涼。

幸好那只是夢，不是現實。

“哎，孩子，你咋從外面回來？不是讓你別亂跑嗎？”

頓了下，她才想到這點，緊張的看著陳默。

“你咋受傷了？你”

“婆婆，我沒事。你別急，聽我慢慢給你說。”陳默將提著大蜘蛛的手背在身后，血糊糊的怕直接拿出來，嚇到老人家。

“你這孩子，咋那麼不聽話呢！幸好沒事！”毛婆婆使勁看了他幾眼，確實只有皮外傷沒有大礙，她才放心些，但還是忍不住責怪。

“婆婆，我被那個妖怪抓走了”

“那”

“別急，聽我說。我雖然被抓走，但妖怪沒能吃了我，是山娘娘救了我。”

“啥？”

毛婆婆驚的站起來。

就連徐知行也驚愕的睜大眼睛。

“如果不是山娘娘顯靈救了我，我怎麼可能全須全尾的回來？”陳默露出笑容，“老丁爺爺重傷了都不愿意走，肯定是你們的誠心感動了山娘娘。”

“真，真的？”毛婆婆一陣心酸。

“我好好的回來了，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？而且，山娘娘不但救了我，還直接把那妖怪給收了！”

陳默這才把捕妖網里的大蜘蛛，拿到前面來。

臉盆大的蜘蛛，還是把毛婆婆嚇的一個趔趄，幸好及時扶住了床沿。

“就，就是這個東西？”

她老臉充滿恐懼，佝僂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。

“婆婆，你別怕！這個畜生已經被山娘娘收服了。”陳默連忙安撫，“你看，它動都動不了。

是山娘娘吩咐我帶它回來，給大家一個交代。”

“真，真的？”毛婆婆嘴唇蠕動著，只能吐出這幾個字來。

危害他們村子整整二十多年的吃人妖怪，就這麼被收服了？

她想高興，又不敢相信。

還安排這只是一場夢。

她使勁掐了掐自己枯瘦的手腕，生怕一眨眼這畫面就消失了。

徐知行則佩服是的看著陳默。

因為他知道，山娘娘根本就不是好東西，怎麼可能幫他們抓妖怪？

陳默多半又在編瞎話哄老人家開心。

也不知道，他是怎麼想出這麼好的借口的。

“婆婆，是真的！千真萬確！”陳默用力的點頭，笑容大大的，“你不相信我，總該相信山娘娘吧！不信，你看這個。”

陳默拿出那個小的石像，腦袋處被黃紙蓋住。

“你看，山娘娘給的。”

“這就是山娘娘的塑身！”毛婆婆驚呼，當初那個好心先生只塑了一個山娘娘像在廟里，根本就沒有多余的。

現在，陳默卻能拿出一個小的來，不是山娘娘賞賜的，還能是什麼？

她徹底相信了陳默。

“太好了！太好了！二十多年啊”

“多謝山娘娘保佑！

“多謝山娘娘！”

她激動的老淚縱橫，虔誠的對著小石像跪下，拜了又拜。

然后扶著床，看著昏睡中的面無血色的老丁頭。

“老丁啊，你快睜開眼看看！妖怪被山娘娘收了啊！”

“咱們，咱們再也不用害怕了”

“老丁，咱們不用害怕了”

她放聲痛哭。

徐知行想去安慰，陳默對他擺擺手。

多少年的恐懼和壓抑，需要發泄出來。

兩人走的屋外，把空間留給毛婆婆。

“陳默，真相不是你說的那樣吧？”剛出來，徐知行就忍不住發問。

“當然了，山娘娘就是妖怪。”陳默看了眼手里血糊糊的大蜘蛛，“只不過這樣的真相太過殘酷，老人家不一定承受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