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小楓害怕的后退。

“給你點教訓，免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”

墻壁上的玻璃映出兩個女人惡毒的笑容。

呯。

就在這時，排練室里的燈突然滅了。

三個女孩都陷入黑暗之中。

“咋回事，停電了啊？”

“這狗屁老房子，啥也不行。等我跟工作室簽約，我就當網紅去了，才不在這個老房子里吃苦呢”

“小聲點，安小楓還在呢”

手機的光芒亮起，兩個女孩的臉顯得有些陰沉。

“咦？她人呢？”

手機照過去，安小楓不見了。

整個練習室里都沒有。

“她偷偷跑了吧？”

“追！不能讓她去告狀”

兩個女孩臉色一變，連忙朝外面跑去。

嘭。

門突然重重合上。

“開門！”

“安小楓，開門啊！”

兩個女孩用力扭動門把手，卻怎麼也打不開門。

“安小楓，你敢鎖門！”

“等我們出去你死定了”

她們正憤怒的放著狠話。

“呵呵呵。”

忽然，一道戲腔的笑聲在黑暗的排練室響起。

兩個女孩一愣。

“咿呀——”

緊接著，唱戲聲傳來。

唱的內容正是《化蝶》。

“還有人在排練室？”

兩個女孩感覺詭異無比，戰戰兢兢的轉過頭去，看到一道剛才被她們撕爛的戲服，竟然飄在空中。

唱戲的聲音就是從戲服里傳來的。

戲服在排練室左右飄蕩，不時做出戲曲中祝英臺的動作，仿佛有個看不見的人在里面。

“媽呀！”

“鬼！”

兩個女孩嚇的尖叫起來，拼命的拍打房門。

“救命啊！”

“有鬼！”

“有鬼啊”

后背冰涼，仿佛戲服朝著她們越飄越近。

“你們知道什麼叫化蝶嗎？”

“既然不喜歡，為何要褻瀆戲曲”

陰森的戲腔回蕩在耳邊。

兩個女孩恐懼的抱成一團，瑟瑟發抖。

嘎吱。

突然，門開了。

一道亮光照了進來。

排練室里陡然安靜下來。

“大晚上的，你們鬼吼鬼叫的干啥？”

來人是劇團的保安。

“大叔，有鬼，這里有鬼！”

兩個女孩驚魂穩定的跑出去，躲在保安的后頭。

“鬼？哪來的鬼？”

保安拿著手電在排練室四處照了照，只看到搭在架子上的一套戲服。

“你們說的不會是那個吧？”

“啊？”

兩個女孩傻眼了。

“我們剛才明明看到，那個戲服會動，還會唱戲”

“啥？”保安用無語的眼神看著她們，“你們不會唱戲唱傻了吧？”

“不是，我們剛才真的聽見了。”

“是啊大叔，這里真的有鬼”

“行了行了，也不看幾點了，趕緊回去睡覺！”保安不耐煩的擺擺手。

兩個女孩磨磨蹭蹭。

“大叔，我們害怕，能不能送送我們。”

保安翻了個白眼。

女孩們做出可憐的表情。

“求求了。”

“行，走吧。”

有保安護送，兩個女孩的情緒總算穩定下來，回憶著排練室里的那一幕，還覺得心有余悸。

“那到底怎麼回事？”

“我們兩個都看見了，我覺得就是有鬼”

“太可怕了”

保安突然開口了：“小姑娘，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句俗語。”

“什麼啊？”

“白天莫講人，晚上莫講鬼。不然，會把鬼引來的”

保安說完，臉色忽然變得慘白。

仿佛抹了粉，要登臺唱戲似的。

“你們知道什麼叫化蝶嗎？”女人的戲腔從他的嘴里發出。

“啊！！！”

“鬼啊！！！”

兩個女孩被嚇的屁滾尿流，尖叫著連滾帶爬的跑出樓。

劇場大樓恢復平靜。

保安變成一道小小的紙人，回到陳默的手里。

排練室。

搭在架子上的戲服緩緩的立了起來。

“她們不懂化蝶”

小鳳蝶面露哀傷。

她不明白，不喜歡戲曲可以不學，為何要埋怨這門藝術。

這樣的人如何唱得好化蝶？

她一片黯然的跟隨陳默離開劇團大樓。

安小楓在迷迷糊糊中醒來，發現自己竟然在休息室里面。

她從網上買的那套戲服整整齊齊的疊在旁邊。

“是夢嗎？我好像聽到了小鳳蝶在唱化蝶”

安小楓揉了揉腦袋。

她記得她昨晚在在排練室偷偷練習化蝶，然后被琪琪發現了，她們搶了戲服還要欺負自己。

可現在，戲服竟然完好的放在身邊。

“難道這也是夢？”

安小楓搖了搖頭，剛要起床，猛的發現自己手臂上的淤痕。

她一下子呆住了。

那是她昨晚和琪琪她們推搡之前，不小心撞到的。

“不是夢！”

“琪琪他們來排練室不是夢。”

“那小鳳蝶唱戲，會是是真的嗎？”

安小楓的心呯呯跳了起來。

她匆匆洗漱，把戲服藏起來，忐忑的去練習室練習身形。

她很擔心，琪琪把自己偷練的事情告訴團長。

然而，等待了一上午，琪琪她們兩個都沒來劇團排練，團長氣壞了，給她們打電話過去，她們只說一句辭職，什麼也沒交代。

“這個節骨眼上，突然辭職！不想干早說啊！”

團長在辦公室里團團轉。

本來化蝶排練的就不理想，這下好了主角辭職，還唱個屁啊。

“她們為什麼要辭職啊？”

安小楓不懂。

化蝶是那麼好看感人的一場戲，她就是看了小鳳蝶唱這出戲，才努力到這個劇團來的。

能唱一次化蝶，是她的夢想。

下午。

團長把所有人叫到辦公室。

辦公室里煙味很大，煙灰缸堆滿了煙頭。

團長手里還夾著一根。

愁云慘淡的樣子。

“對不住大家，早就該給你們說這件事的，我就是想著再爭去爭取。”

“現在主角都沒了，這戲也唱不成了，大家趁早散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