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紙先生，那我們現在就能開始嗎？”

“當然。”

陳默收好黃紙，從柜臺后站了起來。

“真的可以這麼快嗎？不會太麻煩你吧？”少女小心翼翼。

“不會。”

“太好了！”少女問了幾次都得到肯定答復，這才放心，“活著的時候好事總是落不到我頭上，死了卻能這麼順利，看來死亡也沒那麼可怕嘛”

“紙先生，我想先去吃好吃的，可以嗎？”

“當然，不過現在時間有些晚了，我們找個能吃宵夜的地方吧”陳默想了想，“炸雞和漢堡，喜歡吃嗎？”

“喜歡！我可太喜歡了！”

少女再一次高興的手舞足蹈。

一家24小時營業的。

陳默點了全家桶，所有小吃，好幾種口味的漢堡，還有可樂，奶茶，果汁。

滿滿當當，擺滿了一桌子。

點餐的時候，服務員再三和他確認。

“先生，真的要這麼多嗎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您幾個人，能吃完嗎？”

“謝謝你的關心，幫我點餐就好。”

領晚餐，陳默一個人的影子，在滿滿當當的吃食面前，顯得格外突兀。

剛炸好的雞翅和小吃，散發著誘人的香氣。

少女安安看著滿桌的美食，激動的都快落淚了。

“我媽老說這些東西是垃圾食品沒營養，吃了對身體不好。以前，我都是看著別人吃，自己悄悄的流口水。”安安吸食著炸雞的香味，露出無比陶醉享受的表情。。

“這麼好吃的東西，對身體不好也值了不不不，反正我已經掛了，吃再多也沒所謂啦”

安安又深深的吸了一大口，幸福的眼淚真的流了出來。

“紙先生，不怕告訴你丟人。”

安安嘿嘿的笑了下，纖細的手放在嘴邊，壓低聲音道：“我以前偷偷撿過人家沒吃完的漢堡那個不好吃，當時我還納悶呢，為啥這麼難吃的東西還有老多人喜歡。”

“現在我知道了，是那個不好吃而已，剛做好的漢堡是香噴噴的，超好吃！”

陳默微笑：“你喜歡就好，再嘗嘗別的。”

“可樂！而且得是冰可樂！我媽從不讓我吃冰的，光讓我喝熱水，喝她熬的湯。”安安迫不及待的去聞了聞可樂，然后微微打了個嗝，“好舒爽啊，真的像電視廣告里那樣，全身上下的毛孔都透著爽！”

她急急的去品嘗別的小吃。

但不經意間，她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個衣著破舊臉色憔悴的中年婦女。

不知道聯想到什麼，她對陳默道：“紙先生，請你現在再幫我個忙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太多了吃不完浪費，幫我送兩個漢堡還有果汁給那位阿姨吧，她看起來好像沒怎麼吃東西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

陳默拿了漢堡和果汁過去，送給中年婦女。

婦女很驚詫，連連擺手，是陳默說自己點太都吃不完請她幫忙，她才說著謝謝接受。

回到座位，安安滿臉笑容，繼續品嘗這些香噴噴的垃圾食品。

“太飽了，太飽了！我從來沒吃這麼飽過我媽總不讓我多吃，說我腸胃不好，很容易拉肚子。一拉肚子，病情加重哎呀，怎麼又說不開心的！”

安安捧著肚子，似乎很容易滿足。

“紙先生，我太幸福啦！”

她拿出自己的清單，在吃垃圾食品后面打了一個勾。

“現在吃飽了，可以去干點別的事情了，下一個做什麼好呢？”

“可現在是晚上，好多地方沒開門呀”

安安摸著下巴，舉棋不定，最后抬起頭，大眼睛看著陳默。

“紙先生，現在我們能做什麼呀？”

“去唱歌吧，也是通宵營業的。”陳默不假思索道。

“對對對！我看電視里就是這麼演的，在能唱一整夜呢！”安安開心的笑了起來，眉眼彎彎，配上那一頭粉色的頭發，特別可愛。

陳默將桌上的食物全部丟進了垃圾桶。

鬼魂吸食過的食物會變質，人吃了會生病。

“點了那麼多東西又不吃，一個人對著空氣又說又笑，嚇的我都以為有鬼了！真是個怪人！”

服務員搖了搖頭。

這附近的商業街就有一家環境不錯的。

陳默要了一個小包間。

“哇，原來這就是，和電視上的樣子差不多呢。”

安安對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，在包間里這里摸摸，那里看看。

“安安，你喜歡唱什麼歌，我幫你點。”

陳默坐在點歌機前。

“我”少女歪著頭想了一會，臉上浮現出些許的失落，“才發現我會唱的歌很少呢”

“那就先來一首兩只老虎熱熱場子吧。”

陳默笑了笑，將話筒遞給她。

第986章 值得被愛的孩子

“兩只老虎，兩只老虎，跑得快，跑得快！”

“一只沒有耳朵，一只沒有尾巴。”

“真奇怪！真奇怪”

少女拿著話筒，在沙發上又唱又跳。

粉色的頭發像蝴蝶一樣飛舞。

純真的但卻不在調子上的歌聲，回蕩在小小的包間。

“怎麼是個女聲？”

服務員從門外路過的時候，朝窗戶里看了眼，滿臉狐疑。

“明明只有一個男的，女聲怎麼來的？”

他瞇著眼睛，幽暗的滾燈閃爍的包間里，似乎有只話筒在空中上下飛舞。

“我的媽呀！”

服務員頓時嚇的一個激靈，揉了揉眼睛，再次仔細的打量。

但這時。

一道小小紙人從門縫飛出去，悄無聲息的貼在他的后背。

他腦袋轉開，朝前邁步，一直走到了大廳，忽的回過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