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饒有興致的盯著鬼王。

“我就是黑山鬼王！”斗篷好像受到了侮辱一般，憤怒吼道。

“能在這流放之地建立一座城堡，你曾經應該也是個不簡單的鬼物，為何會變成這樣？”

斗篷又沉默了。

“不說？那我可不敢保證，我們會對那個小丫頭片子做什麼。”陳默冷笑道。

“你們敢！”

“你覺得我們敢不敢？”

斗篷又不說話了，從很有氣勢的模樣，到頹然坐在椅子上，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無奈的氣息。

“我們只是來拿貢品去地府交差的，并不想為難你。”陳默又開口了，“你可以什麼都不說，只需要拿出貢品就可以了。”

“沒有貢品了”斗篷苦澀地道。

“為何？”

“十多年前，就什麼都沒了，為了修建這座城堡，我已經耗光了所有”

“那為何要修建這空蕩蕩的城堡？”

“因為，我快死了。”斗篷知道繼續裝也沒什麼意義，“下面那口棺材，裝的是我的心臟。鬼眼是我的眼睛，這些鬼火，都是我的殘念，有一天心臟徹底不跳了，殘念也就徹底消散。”

“其實我當初在地府混得也還不錯，只可惜得罪了黑白無常，被他們找了罪名，打發到這流放之地來了。”

“我用僅剩的力量，建了這座城堡，只想安度余生。可他們還不放過我，竟然派鬼差來向我討要所謂的貢品！”

“他們失算了，我已經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，不管他們怎麼做，也什麼都得不到。”

陳默摸了摸下巴：“真的一點都沒了？那我們怎麼向白大人交差呢！”

這些話只是鬼王的一言之詞，誰知道是真是假。

斗篷想了一會，道：“你們可以拿我的心臟去交差，反正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。”

“哦？這麼痛快？”陳默挑眉。

“只有一個條件，請你們帶上我的女兒。我若死了，她在這片流放之地也活不下去。我的殘念留在這里，都是為了守護她。”斗篷卸去了所有偽裝，看起來挺真誠的。

“我躲在這衣服里，靠著假裝出來的氣勢，嚇到過不少鬼物。黑山鬼王是他們給我取的名號，再被他們以訛傳訛，我的名號越來越響。這樣也好，其他的鬼物越害怕我們，就越不敢靠近城堡，我的女兒就越安全。”

“可惜這招不是每次都有用，比如現在。”

陳默又問：“我聽說，你曾經抓過很多小鬼？”

“是，我想給女兒找些玩伴，可是那些都不能逗我女兒笑。”

“所以你殺了他們？”

“我承認，我是做過些不好的事情。但這是流放之地，沒有誰是徹底清白干凈的。你們來，也不是為了審判我吧？”

“沒錯，只要有東西回地府交差，什麼都好說。至于能不能帶上你女兒，我們要考慮。”

“這是必須的條件！否則，我可以自毀心臟，你們什麼也帶不走。無法交差，那位白大人可不會放過你們。”斗篷很堅定。

這時，其他人過來了。

小女童和小紙人手拉著手，有紙人陪伴，她的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，但仍然不會笑。

她在看到斗篷的時候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，仿佛不認識對方。

“好玩的呢？在哪里？”

她轉頭詢問徐鋒，大概是被徐鋒用這個借口騙過來的。

“這麼多空衣服，不好玩嗎？”徐鋒道。

“不好玩！你是笨蛋，你找的東西一點都不好玩！”小女童滿臉嫌棄。

“那就給你看一個好玩的。”徐鋒想動手去撕扯斗篷，讓那團鬼火露出來，斗篷立刻向后一飄。

“大膽！”

“老徐，別鬧了，說正事呢。”陳默對徐鋒擺了擺手，徐鋒才停下來。

陳默把鬼王的情況簡單概述了一遍，看著莫凡：“莫凡，任務是你的，你來決定到底怎麼做。”

“快死了？”

莫凡一時之間難以相信，錯愕到了極點。

威名遠播的黑山鬼王，竟然只是個空殼子。

“莫凡，想得怎麼樣了？”陳默的催促，把他從愣神中拉了回來。

“白大人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。”莫凡開口卻說了這麼一句。

“這不是重點，莫凡，重點是你要不要帶他的心臟回去交差？如果要帶，就得答應他的條件，帶他的女兒回地府。”

“當差的，算我求你了。我這輩子從來沒求過誰，小瞳還是個孩子，她沒有辦法獨自生活在流放之地，這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。”斗篷放下姿態，努力懇求，“地府有地府的規則，誰也不敢肆意亂殺。那邊香火也多，她就算要飯也能活下去。”

莫凡思索良久，最終選擇了答應。

他是個有原則且善良的鬼差，只要能向白大人交代，順帶手帶個小丫頭回地府，又有何關系呢？

“多謝！”

斗篷朝莫凡重重點頭，似乎深深地看了小女童一眼，然后整個斗篷往下一落，鬼火飄了出來。

“當差的，請隨我來。”

鬼火領著莫凡去了地下室，打開那口棺材，拿到了那顆心臟。

心臟剛一落入莫凡手中，所有鬼眼和鬼火瞬間消散。

第1183章 一個很熱鬧的地方

沒有了鬼火，整個城堡陷入黑暗。

小女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，滿臉茫然。

很快，一束昏黃的火光亮起，陳默點燃了紙扎火把。

莫凡回來了，看了看茫然的小女童，眼中居然閃過一抹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