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循的戰斗一如既往,結束很快。今天這個怪的反抗意識不強,攻擊力又低,只是跑得賊快,還喜歡惡作劇。
不多時,他返回到樓梯這邊,和何躍他們會合。
何躍是真為他捏了一把汗。
“結束了?”
“嗯,結束了。”
鬧出這麼大動靜,所有的娃娃竟然一個都沒亂。
黑影沒敢碰,鄭循則是靈活地避開了它們全部。
能做到這種程度,用高玩來形容鄭循,已經不足夠了。
此時房間內的畫面,賀雨星通過手環的屏幕也能看見。
剛剛鄭循的打斗過程全部被他收入眼底。
和外行隨便看看不一樣,賀雨星作為天才級別的玩家,能看出更多的細節。
如果說剛開始他還覺得鄭循的戰斗很利落驚艷,那麼在看見那堆絲毫未改變位置的娃娃時,賀雨星都感覺到頭皮發麻了。
直播還沒結束,他沒辦法拉進度條,只能在腦海中復現剛剛鄭循的每一個動作。
說真的,如果不是大家提前知道鄭循的存在,讓任何人看,都會以為是兩個在對打。
賀雨星不是抱著玩笑的態度來說這句話。他的直覺異常敏銳,對副本中的許多危險都能夠提前察覺,這是他的天賦之一。
鄭循的行為和玩家格格不入,很多玩家不能理解他的某些行為。但把他放在副本中,和以及站在一起時,他就能很神奇地融入它們之中。
非要舉一個例子的話,和第七病院里面的那個認為自己是羊的何紫苑有點像。有自我意識,能展開對話,看外表也非常正常,乍一瞧情緒還屬于特別穩定的那種類型。
但只要和他們多交流幾句,就會發現,他們看起來像在回答人類的話,其實答非所問。這樣的異常不是說他們的形態突然變成了丑陋的怪物,或者別的什麼有沖擊力的形象。這種異常是在無聲無息之間發生、潛移默化地滲透。
等到某個時刻,人突然驚醒,他意識到了對方和自己的“不同”之處,這時對方可能還在滔滔不絕地講。仿佛一盆冰水從天而降,澆得人毛骨悚然。
賀雨星思考了一下,還是決定等出了副本,找隊長副隊,聊聊鄭循這個人。
雖然沒有白塔的在現實世界出現的前例。但既然白塔內獲得的武器、金幣、道具等都能在現實里流通,誰又能言之鑿鑿地說,白塔不會從塔內走出來呢?
另外一邊,鄭循結束了戰斗,萬世新人們注意到他的右手提著什麼東西。
是個黑黑的“小孩子”。
雖然是小孩子,但它的手掌和腳掌比起成年人都要大。被抓住之后,它一直低著頭。聽見頭頂傳來腳步聲,才忽然抬起了臉。
何躍他們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張全黑的、沒有五官的臉。它有皮膚,但所有五官應該在的位置,都是黑漆漆的洞。
何躍看了一陣不適。
“你把活捉了?”
“對啊,”鄭循回答得很坦然,“現在弄死它沒有用,它不是通關的關鍵。”
“你這麼確信?”
“門口那張明信片不是都說了嗎,只有‘安安’才是通關的‘鑰匙’,其他的怪都是鬧著玩的。”
“那也不能……把它這樣隨身帶著。”
楚宛婷都起雞皮疙瘩了。
“沒關系,它是很聽話的一個小朋友。
是不是啊?”
鄭循和善地望著小孩。
小孩:……
為首的云景見事情解決了,鄭循也沒受傷,提出要繼續前行。
“我們上樓吧,盡快找到‘安安’。”
“好。”
楚宛婷和何躍答應著。
四人又恢復了最初的小隊隊形,繼續上樓。
這次何躍總感覺自己背后一陣陣地涼。
他一回頭,鄭循和小孩都在抬頭望著他,一張白臉,一張黑臉。
“……你帶著它,多少是有點嚇人了。”
何躍說。
“沒事,習慣就好,它還得陪著我們刷關呢。”
“不是說它并非通關鑰匙嗎?”
“但我也沒說它沒有用處啊。”
“能有什麼用處?展開說說。”
何躍這麼一問,鄭循反而神秘地笑笑,一言不發了。
四人來到二層,站在靠近樓梯的地方。
云景數了數人數,四人……再帶一,沒錯。
二層的格局比起一層相對復雜,墻壁增多,視域自然會受到遮擋。
但這里的娃娃沒有一層多,所以行動稍微方便些。
手電筒的光四面八方照過一遍,大體確認了房間的布局。二層一共兩個臥室,中間隔著一個小的房間,類似書房或者衣帽間。對面是洗手間和書房。
云景看過房間后,決定還是兩兩分組搜,和在樓下時的配置相同。
他和楚宛婷去臥室,何躍和鄭循去洗手間書房。
房間都不大,如果順利的話,很快就會結束搜索。
萬世的兩人都沒有意見,鄭循也服從了安排。
反正他去哪邊都無所謂。
四人簡短地分了分任務,就準備向各自的房間出發。
這時,安靜無聲的房間突然傳來座鐘的整點報時聲。
當。
當。
當……
座鐘總共報了九聲,九點了。
一陣寂靜后,一聲凄厲的哭喊陡然出現!
第96章 給小孩表現機會
那聲哭喊不像嬰兒的哭聲,反而像是一個聲音低沉的怪物在嚎叫,夾雜著許多男人和女人的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