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愛妃不必解釋，是朕太過于放縱你，寵壞了你。」

我拂袖離去，趕回皇后所在的長樂宮。

3

翌日，一覺睡醒，美人在懷。

「來人，更衣。」

我宣了宮人進來。

皇后昨天累著了，我撫了撫她的肩膀，柔聲道，「施瑯，再睡一會吧。」

「皇上，這不合規矩。」

她一雙美眸含笑看我，起身替我更衣。

「讓他們來就好了，這種小事何必你做。」

「皇上似乎與臣妾想像中的不太一樣。」

她繞了一圈替我系上腰帶。

「如今的朕是好呢還是壞呢？」

我問道，趁她低頭替我扣玉佩時又偷偷親了她一口。

她紅了臉別過頭去不說話。

按照慣例，我們早上要去壽康宮給母后請安。

換好衣服后我們便一同去往太后住處。

由于是剛登基第一年，我的后宮人并不是很多，除卻皇后珍妃以外就只有三兩個貴人、才人。

太后：「見你們夫妻二人琴瑟和鳴，哀家很是欣慰。果真是沒選錯人。」

「謝母后將施瑯給兒子做皇后，兒子定會好好待她。」

太后明顯有些詫異，大概是因為她前一天說什麼都不肯娶皇后的兒子突然轉了性子吧。

太后：「喜歡便好，往后皇后要學著怎麼管理后宮，早點為皇家開枝散葉才好了。」

皇后：「是，臣妾定不負母后所望。」

「皇后的確是不錯，哀家把這幅鴛鴦圖和這如意簪子賜給你，你帶上定好看。」

太后招招手，讓她走上前。

替她戴上簪子。

確實好看。

我望著施瑯出了神。

為何上一世朕沒有關注到眼前這個聰穎脫塵的女子呢？甚至還認為除了她太傅之女的身份，她沒有一點比得上珍妃。

「你瞧瞧皇上，竟是看你看傻了，該是有多喜愛你。」

太后打趣道。

請完安后她便回宮了。

我讓小德子送了一堆賞賜去她宮里，并說晚上還去她那里。

4

現如今趁北家勢力不算穩固。

迅速斬草除根才好。

我召集眾臣親信到御書房。

「如今邊疆戰亂，該由誰去平叛？」

我出聲。

底下一眾朝臣紛紛舉薦。

「臣覺得北將軍智勇雙全最為合適。」

「臣覺得戶部侍郎的兒子不錯……」

「臣覺得副將都……」

「既然眾臣沒有意見，那便讓北將軍統帥，皇后的弟弟施威當出征統領吧。」

朕便是要把所有的榮華富貴都給他們太傅家。

「皇上，這恐怕不妥，施家二公子剛剛年滿十八，年紀尚小，不能擔當此重任啊。」

「是啊，北將軍經驗豐富最為合適了。」

我掃了一眼替北容承說話的大臣，暗暗記下了他的名字。

就你是吧？

誅九族套餐等你。

「行了，朕意已決，施威雖年紀小，但是果敢忠誠，此事交給他辦朕放心。再者說，不是有北將軍坐鎮嗎？」

回宮的路上。

珍妃哭哭啼啼地冒出來了。

穿著淺綠色宮裙，頭戴粉釵。

嬌弱無助地向我行禮。

「皇上……」

眼前的珍妃倒是一臉的人畜無害。

全然不似當初那樣囂張跋扈地把我踩在腳下侮辱。

「皇上？萬千寵愛給了我又有何用，我要的是無上的尊貴與榮寵，我要的是后位。區區一個皇后你留她十幾年做個擺設也不愿意廢了她，推我上位，你到底是否真心愛我？」

她的話里歷歷在目。

我壓下滔天的恨意，揚起眉看她。

溫情卻不達眼底。

「愛妃？怎麼哭著來這里了？」

「皇上，昨日說陪臣妾的，臣妾獨守空房寂寥無比。」

她柔弱無骨的手搭在我的腰身。

「哦？朕說過這種話？竟是忘了有此事。」

「那皇上今夜去好不好？」

她輕咬嫣紅的唇，眼神勾人。

媚態十足。

「今晚，好啊。」

我點點頭。

「謝皇上……臣妾在宮中備好您愛吃的菜等您過來。」

她嬌俏一笑，只那一刻又仿佛回到了過去。

我的容華是否曾有那麼一刻真的愛著朕呢？

我摸著她的臉。

她望著我，是那樣的含情脈脈。

那樣的動情。

「綠裙雖好看，只是用粉紅花朵點綴，又著粉鞋，未免俗氣了一些。」

我上下掃視了她一眼，微微一笑。

對她今天的衣著作出犀利獨到的判斷。

她愣在原地，仿佛石化一般。

說罷我大步流星地離開了。

以往愛她，便是她披麻戴孝都別有一番風情。

如今不愛了。

跳脫出來便也能評價起她的穿著是否得體。

小德子一臉為難地看著我。

「皇上，您今晚是留宿在長樂宮還是長秋宮？」

「自然是長樂宮。」

「那為何又要答應珍妃娘娘的邀約？」

小德子疑惑地問道，眼里滿是不解。

「自然是因為……」我話說到一半，便停步不止了。

6

因為有人來報。

北將軍求見。

怎能不見？

我笑著揮揮手，「傳他進來。」

我坐在龍椅上，明黃色的袍子在陽光下格外刺眼。

高高在上地俯視他。

北容承跪在地上行禮。

我并未讓他起身。

他倒是兀自起來了。

「皇上……」

我冷眼看他。

「讓你起身了嗎？」

他一愣，緊接著又跪下。

上一世他搶奪我的皇位，逼我俯首稱臣。

那日的陽光也是如此刺眼，我跪在大殿想仰頭看他的臉，卻被刺眼的光芒照得看不清。

「茶涼了，小德子，再去倒一杯。」

我舉起手里的杯子。

小德子點點頭，下去換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