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學校接收了兩個特殊的學生。

他們在上個學校里將同學欺凌致死，因手段殘忍震動一時。

他們還笑嘻嘻的說:「我們還小，不會受到懲罰的。」

我摸著他們的頭微微一笑:「沒錯，這里就是你們的庇護所。」

他們還不知道，

在這里，他們不會有長大的那天了。

1

「你們是為什麼被上個學校退學的？」

這句話剛問出口，我對面坐著的兩位家長臉色驟然一變。

其中一個家長最先反應過來，他卑微地起身給我遞了根煙，邊笑邊說道：「因為出了一點小誤會，兩個孩子感情好，就約著一起轉學過來了。」

另一個家長趕緊應和：「是的馬老師，現在倆孩子沒地方要，幫我們辯護的牛律師說讓來您這兒問問。」

突然一個穿著深藍色運動服，叫張千文的男生笑嘻嘻地開口：「因為我們殺人了唄。」

另外一個比他個頭稍矮的男生叫宋河，兩人得意揚揚地擠眉弄眼，仿佛小小年紀殺人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。

張千文爸爸暴怒，朝著他的后腦勺抽了過去：「把嘴閉上！再瞎說老子弄死你！」

張千文如一頭小獸一樣跳了起來，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爸：「來，你現在就弄死我！你弄不死我，回頭長大我就弄死你！」

局面瞬間亂作一團，我把手里的資料一扣：「安靜。」

「你們兩個霸凌殺害了一位同學，對吧？」

「但因為你們年齡尚小，再加上沒有找到犯罪證據，牛律師依托這一點給你們做了無罪辯護，雖然躲過了司法的制裁，但現在已經成了臭名昭著的過街老鼠。

沒有學校會愿意接受殺人犯的，所以你們找到了我們這里。」

我掃視著面前這些人的臉龐，被我說中后，他們的臉上有驚恐，有得意，有不安。

但沒有一個人有愧意。

一陣致命的沉默后，我突然拍手笑道：「恭喜你們！我這里專收你們這樣的學生！」

家長們不可置信地看著我：「真，真的嗎？」

我點點頭：「當然了，我們學校的宗旨是有教無類，不管什麼樣的孩子我們都會用心教育對待！」

家長們欣喜若狂，一口一個「馬老師」喊著我，還把早就準備好的禮袋紅包往我手里塞。

「謝謝老師，您才是真正的教育者。我相信孩子能在您這里走上正途！」

「孩子嘛做了錯事也要給改正的機會，感謝您愿意給孩子們機會！」

我沒有拒絕他們的紅包，收下錢后我盯著那兩個少年：「你們愿意在我們學校重新開始，做一個新造的人嗎？」

他們瞪著我，顯然沒想到還有學校愿意接受他們。

張千文啐了一口痰，不屑地看著我：「我們可是殺過人的，別惹我們！」

我笑了笑：「放心，我們學校最保護你們這種小孩哥，你們絕對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。」

2

送走了他們的家長，我正打算帶他們熟悉一下環境，突然門口冒出來一位記者堵住去路。

「請問您知道他們犯下的罪行嗎？」

我淡定點頭：「知道，所以來我這里改正錯誤嘛。」

那個記者皺著眉頭，一副被我惡心到了的神情：「改正？你知道他們霸凌虐殺的手段有多殘忍嗎？那個被害死的孩子什麼都沒做錯，這兩個惡魔有給過那個孩子機會嗎？」

聽到記者的話，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張千文和宋河嗤笑了一聲：「傻唄！」

記者臉色大變：「你們說什麼？」

張千文雙手插兜，一臉不屑地看著記者：「我說你是傻唄，不就殺個人嗎？大驚小怪的！」

記者顫抖道：「不就殺個人？」

張千文個頭很高，小小年紀身形跟成年人差不多。

他晃了晃自己的拳頭：「嗯！你也想死？」

就在這時，宋河趁機掀開了記者的裙子。

記者被嚇了一跳，暴怒道：「你們干什麼？」

我無動于衷地看著這一切，而宋河和張千文哈哈大笑：「哈哈哈哈你看她那個樣子，騷貨！」

記者惱羞成怒，但她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，只問了一句：「我只問你們一句，你們真的對死者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？」

宋河和張千文冷冷地看著她，我能感受到他們眼中的殺意。

如果我不在這里，如果這是個無人的小巷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。

沉默幾秒后，宋河咧嘴一笑：「愧疚是什麼東西？能吃嗎？有能耐你來抓我啊？」

「抱歉啦姐姐，我們還小，是不可能償命的哦～」

記者陰沉著臉沒有說話。

宋河和張千文笑著繼續往前走，還暢想著即將開啟的美好新生活。

我幽幽開口：「他們的話你聽到了吧。」

記者扶了扶眼鏡：「聽到了，之后就麻煩你好好給他們『改正』了。」

「真可憐，他們還以為這里是他們的庇護所。」

3．

辦好手續的第二天，張千文和宋河就來班級報到了。

我將他們安排的班級和他們原來的班號一模一樣。

去班級的路上他們還在嬉笑怒罵，可進入教室后，他們卻愣住了。

宋河揉了揉眼睛，張千文也臉色一變。

我微笑道：「怎麼了？」

臺下，所有同學都在注視著兩人。

同學們的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微笑，眼神亮而空洞，看來是很歡迎兩位新同學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