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二牛終于把眼睜開了，畢竟一直閉著眼也不是那麼回事。

“那個屋子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，發現竟然還挺干凈，那個床還有床墊，看著像是住過人，我就想干脆直接搬進來，然后我就回去收拾東西，但是當時碰見個老伙伴，一起喝了幾杯，晚上就睡過去了，第二天下午我才睡醒，然后帶著衣服被子又去……”

低著頭，劉二牛玩著手指頭，回憶著。

“結果我一開門，就看見有個女人躺在床上，沒穿衣服，一開始我不知道人死了，嚇得我還道歉，結果沒動靜，我就仔細看了看。”

說著，劉二牛咽了口唾沫。

“我看那女的身上還有好些傷痕，有的看著像是舊傷，有的是新的，但是都不算嚴重，我搖了搖她，不動，我再一試，死了……但是看上去軟軟的，還有香味……我、我一時沒忍住……”

舔著嘴唇，表情略微有點詭異的劉二牛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地面，他自然也是不敢跟其他人對上視線的。

“然后呢？”

張勇心里有話也不能明說，只能板著臉。

“就……我尋思不能浪費，這麼漂亮的女人死在我眼前了，這是給我的補償啊，反正她也不會反抗了，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！”

“砰”地一聲拍響了桌子，劉二牛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得太過了。

張勇心里有千萬句罵人的話想說，但是礙于這里是審訊室，審訊有審訊的紀律，而且自己的言行會給其他人帶來影響，他只能忍。

“發現尸體不第一時間報警，只想做齷齪的事情，眼里還有沒有法律了！”

簡文星自然知道張勇心里想的什麼，他作為特聘專家在審訊室這種特殊的地方也不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，但是還是忍不住。

也就是在審訊室里，如果換個地方，簡文星肯定不會把話說得這麼輕。

“之后呢，為什麼不報警？”

張勇深呼吸了一下，繼續問著。

“本來結束之后我是想報警的，但是覺得有點虧，想著再過一陣再說，還能快活下……我沒想到這個味兒越來越大，后來我就去了別的房子睡，一直沒過來，結果今天發現這個味兒實在是太大了，再加上我之前進去過，想著如果是我報警說發現的，說不定就不會被多調查什麼……”

“你這個算盤打得不錯啊？”

汪嘉停下打字的手，斜眼看了一眼劉二牛。

“所以我才不想說……是你們非逼著我……”

劉二牛嘀咕著，他不覺得自己錯了，他覺得只要沒人發現自己做過什麼就不算錯。

“侮辱尸體罪，你以為你不說別人就發現不了了嗎？”

“切，人都死了，讓我快活下怎麼了。”

不敢大聲說，劉二牛咬著牙縫從嘴里擠出這句話，但是其他人也是聽得真真切切。

在詭異的氣氛中，審訊持續了幾個小時，劉二牛被帶走的時候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。

“這個人是不是精分啊？在現場的時候那麼害怕，到了審訊的時候了，那麼硬氣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正義人物！”

張勇回到特別偵查小組，把手上的資料往桌子上一摔，感覺有氣沒地方撒。

“我要不是警察，我剛才一準揍那個臭小子一頓！”

摔了資料覺得不夠，張勇又補上了一句。

“這種人其實很典型，用這種無所謂的表現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恐懼，但是往往這樣會帶來反效果。

你的心情大家都懂，但是現在我們真正該做的是去找兇手，至于那個變態，自然有法律會給他應有的懲罰。”

簡文星其實也很氣憤，但是此時只是氣憤并不能解決什麼問題，警察，就應該替死者鳴冤。

很快現場的指紋對比結果就出來了，整個臨時板房里只有劉二牛的指紋和鞋印，顯然現場跟初鑫死的時候一樣，被仔細擦拭過了。

而廢棄工地根本沒有監控這種東西，平常也人煙稀少，只能從尸源下手。

不過這次尸源的查找很順利，某商場護膚品的柜姐家屬在半個月之前報警，說自己的閨女失蹤，根據年齡和體貌特征進行對比后，大概率是同一個人，于是做了鑒定。

“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了，某商場的柜姐，苗芊芊，半個月前家屬報了失蹤。”

“又是個柜姐？這兇手跟柜姐有仇？”

第186章 紙飛機

第186章紙飛機特別偵查小組的辦公室里，眾人都在默默地看著手上剛剛總結出來的資料。

初鑫的案子還沒有什麼線索，又冒出來一個苗芊芊，而且案發時間比初鑫還早，毫無疑問的連環案，而且夏志誠表示可以確定初鑫的尸體是沒有被移動過的，也就是她的家是第一案發現場，苗芊芊的案發現場被破壞地很嚴重，暫時無法判斷。

“除了職業之外，接下來全力查找兩個人其他的共同點，網絡方面會有專人負責，剩下的我們去跑。”

張勇看完手上的資料，撓了撓頭。

“另外夏法醫那邊說，之前初鑫胃內檢測出了一種能夠讓人興奮但是渾身無力的藥物，量很少，檢測了很多次才發現的，想必兇手很精確地控制了用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