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謝謝你啊，替我說話，你說你自己的就行了。”

陸嫚也翻了個白眼，不過倒是沒反對周方磊的話，簡文星看了看這個年輕的女人，一臉氣不過又有點害怕的樣子。

“我有什麼可說的？他那個傻逼工作工作不行，為人為人不行，我都懷疑他的學歷是不是造假的，連個小學生都能搞明白的問題他都搞不定，他媽的，害得項目所有人跟著他加班，我的獎金都因為這個傻逼扣光了！但是我只想把他打一頓，可不想把他弄死，我錢還沒賺夠呢我。”

可能意識到自己情緒過于激動會引起警方的注意，周方磊最后還不忘加上那麼一句。

“那麼，你們最后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麼時候？”

簡文星看這兩個人似乎跟死者關系是不怎麼樣，否則一般情況下都會考慮“死者為大”，就算關系不好也不會說太多不好的話，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，這樣反而能夠看出死者的關系網情況。

電視上經常會有對死者或者兇手家屬親朋的采訪，通常聽到的答案都是“這個人平常很好”之類的，排除一部分人確實表面一套背后一套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類似不愿意說人壞話的傳統，但是往往這種心理給警方帶來的工作量反而更多。

“最后一次？”

兩個人聽到這個問題互相看了看，似乎在極力回想著什麼。

“最后一次看到他應該是一周前？我現在這個項目跟他沒有什麼交集，看不到他我樂得輕松，也不會專門想想這個人什麼時候見過。”

陸嫚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，雖然看表情還是不太自然，但是仔細想想，一般普通人任誰看了那種尸體后反應也正常不到哪里去。

“你沒看見他就對了，這貨請了一個星期的帶薪年假。”

周方磊摸了摸他的禿頂，還嘆了口氣。

“項目這麼緊，他也好意思請假，不過想想他不在說定項目更順利，我就批了，反正他的合同也快到期了，愛咋咋地。”

一時間，誰都沒說話。

許久，陸嫚才小心翼翼地出了聲。

“警察同志，我們可以走了吧？”

張勇點了點頭，讓他們兩人留下了聯系方式。

陸嫚和周方磊一聽可以走了，趕緊扔下名片，立馬準備開溜。

“等等。”

張勇突然叫住二人，周方磊差點沒剎住車。

“啊？警察同志，還有什麼事嗎？”

“案子的事情不要外傳。”

“你放心，傳這種消息，我們工作不要了嗎？”

張勇點了點頭，想想也是，越是大型企業對于公司內發生的一些事情的保密要求越是嚴格。

這次發生殺人案，這間互聯網公司采取了強硬的信息封鎖手段。

換成以往，如果案子發生在這種人多的辦公樓里，就算警方禁止消息外露，在警察趕到之前多多少少也會傳出去一些。

但是此次案件發生的第一時間，公司領導層就給下了死命令，一旦外傳，公司就要追究散播消息員工的責任，在強大的法務部面前，員工個人幾乎是沒有勝算的，與其為了別人的消息讓自己失去工作，還不如用八卦的時間睡覺。

所以，公司里大部分員工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，一切跟平常似乎沒有什麼不同，不過警察的制服終歸是比較顯眼的，有些人看到了也只能心里犯嘀咕，至于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懶得細究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張勇揮了揮手，示意讓兩人離開。

“看來死者的人際關系不會好……”

“起碼同事關系應該比較惡劣就是了。”

兩個人聳了聳肩膀，也走出了接待室。

很快，汪嘉和李皓就傳來了消息，這次監控錄像終于立功了。

包龍云在一周前請了年假離開公司后，又在前天下午從公司的小側門回到了公司，雖然他很小心翼翼，但是仍然被監控拍了個正著。

在那之后，有一個裝修工打扮的人也進入了公司大樓，并在昨天凌晨才離開公司。經過相關人員辨認，這個人并不是公司請來維護五樓健身房的工人。

而在刑警隊的系統經過樣貌比對后發現，這個混入公司的人名叫金雄，有過因暴力傷人入獄的前科，去年剛從監獄里出來。

雖然更衣室里沒有監控，但是在消防通道的監控仍然拍下了金雄跟包龍云一起出現的畫面。

在案發現場的更衣室里更是找到了金雄的指紋，可以說一切都很順利了，只差把人抓來問個清楚。

然而，這個金雄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，警方找遍了他平常出入的地方，卻根本不見人影。

值得慶幸的是在金雄租住的公寓里，警方搜查到了大量包龍云案的線索，包括了兇器、血衣、曾經捆綁過死者的繩子等。

唯一找不到的，就是金雄本人。

“我說這個金雄，怎麼都找不到，不會死在哪了吧……”

李皓跟汪嘉坐在便利店的小桌子旁吃著午飯，這句話剛說完，就引來了旁邊幾個人懷疑的目光。

“嘖，你小點聲，你這烏鴉嘴能不能閉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