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小月兒開始說了：“我爸和我媽吵架都是因為小陸阿姨。

”苗小雨問：“小陸阿姨是誰呀？”小月兒嘟著嘴說：“小陸阿姨以前在我爸的藥房工作，我聽我媽總說，我爸跟小陸阿姨好上了。

”苗小雨追問道：“那你信嗎？”小月兒說：“我以前覺得不太可能，可是后來，有一回我去藥房找我爸，看到小陸阿姨親了我爸。

”小月兒的一番話更讓蘇天易覺得方剛的嫌疑程度在節節升高，他腦海中忽然迸發出一個想法，于是迫不及待地問道：“小月兒，你爸的藥房是西藥房還是中藥房？”這個問題也許超出了小月兒的認知，她搖頭說：“我不知道什麼是西藥房什麼是中藥房。

”這時候蘇天易心里有點急了，他將苗小雨拉到一邊說：“我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工具，中藥房常常會有搗藥杵，如果搗藥杵是金屬的，柄的長度足夠，便非常符合我們推斷的打擊工具。

”苗小雨恍然大悟，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說：“對呀，我怎麼沒有想到呢？要是方剛用搗藥杵打擊張雪芹的頭部，顱骨上留下的那個骨折破口就可以解釋了。

”蘇天易做了個“噓”的手勢，然后說：“看來有必要立即去方剛的藥房看看。

”

第10章 中藥店

第10章中藥店羅強在雙體鎮收拾完鱷魚解剖現場，也趕到了張雪芹家，帶著蘇天易和苗小雨來到方剛藥房。

方剛藥房在太末縣人民醫院附近的十字路口西南側，走近看時，門框上頭掛著一塊烏黑厚實的原木牌匾，鐫刻著“妙手良方”四個大字，右下角落款才是“方剛藥房”四個小字。

時間已經過了午后，從鄉村來城里采購的村民都已經返村了，藥房里顯得有些冷清，只有幾個店員站在那兒閑聊。

蘇天易走進藥房看了看，左手邊的藥柜里擺放的是一些普通的非處方西藥，一位穿著白大褂的漂亮小姑娘站在那兒正笑盈盈地打著招呼：“請問需要幫忙嗎？”蘇天易禮貌地點了下頭，便望向右手邊的藥柜，見藥柜上擺放著兩只大玻璃缸，其中一只缸里浸泡著一支超大的東北人參，另外一只泡著一條卷曲著身子的毒蛇。

藥柜里頭擺放的是一些中成藥，有的用紙盒盛裝，有的則用透明的有機玻璃或者塑料袋，最顯眼的位置擺放的是“風神丸”。

右邊藥柜的店員是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，一身粗布青衣，看起來像是古裝片中的店小二。

可能是見到幾位警察突然出現在面前，山羊胡干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：“警察同志，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嗎？”蘇天易走到藥柜前，側身朝山羊胡站腳的位置瞧了瞧，想看一下那兒有沒有搗藥的工具，冷不防問道：“如果我現在要買一些中藥，你們幫忙搗好嗎？”山羊胡的小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說：“我們的中藥大多預先搗好的，只有少數需要現場搗制，請問你具體要買什麼藥？”蘇天易感覺自己以前學的中醫課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，山羊胡這麼一問，他一時對不上話來。

沒想要苗小雨走上前來說：“水土不服，脘腹脹痛，久瀉不止，我們要一副方劑，肉豆蔻、補骨脂、五味子、吳茱萸，可以現場搗制嗎？”山羊胡朝苗小雨笑笑說：“這是《證治準繩》中的‘四神丸’，看來這位警察小妹妹也是個行家。

”苗小雨笑笑說：“行家倒也不是，只是略懂。

”山羊胡說：“好嘞，我馬上為你準備，要幾帖呢？”苗小雨說：“你先按照標準藥方先開一帖吧。

”山羊胡楞了一下，說：“只需一帖？”苗小雨點頭稱是，山羊胡也只有拿了個藥秤轉身去配藥了。

過了一會兒，山羊胡將四味藥悉數稱好，放在柜臺上，然后去內間取出一個搗藥罐來，里面有一根搗藥杵。

山羊胡將搗藥杵從搗藥罐中取出，蘇天易見那搗藥杵表面是亮锃锃的黃銅色，山羊胡瘦小的手一把握住柄部，幾乎只剩下搗藥杵的隆起端部了。

蘇天易心想，這搗藥杵形狀的確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樣，只可惜柄部實在太短了，沒辦法用以揮動打擊致顱骨骨折。

蘇天易失望地朝苗小雨搖搖頭，苗小雨知道蘇天易的意思，扭頭問山羊胡道：“你這搗藥杵這麼短，用來搗爛這四味藥很吃力吧？”山羊胡一邊將柜臺上的肉豆蔻抓進搗藥罐，一邊咧著嘴說：“不會，就你這一帖藥，殺雞還用牛刀嗎？”蘇天易說：“如果量大，是不是有更大的搗藥杵呢？”肉豆蔻已經都裝進罐里，山羊胡握著搗藥杵開始搗藥，他說：“當然，如果病人用量大，一次性需要更多的劑量，才會用得上更大的。

奇怪了，你們怎麼對我們的搗藥杵這麼感興趣呢？”苗小雨說：“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，我外公是個鄉下的老中醫，他的搗藥杵比你這個大多了，所以我覺得有點好奇。

”“哦，難怪。

”“我倒是想見一見你說的大搗藥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