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蘇天易讓司機回到白吳縣城，將他留在賓館的“課題研究”箱子送到老莫的村子里。

老莫則回到他爸爸的家，讓他爸爸去借來剛才那小孩的牛，然后又去請了個木匠，商量著把木架子搭建好，等司機回來后，他們又想方設法將肋骨固定在木架子上。

老莫搖頭說：“你這架子，看起來很怪，能行嗎？”蘇天易說：“外形是有點怪，這個不重要，只要力學結構差不多就行，實驗可以開始了。

”老莫早就牽來了剛才那頭大水牛，大水牛站在那兒甩著尾巴，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，老莫說：“是要牛跑過去踩呢？還是自然走過去踩？”“牛跑動去踩，力量顯然更大。

”“那我們就讓牛跑起來去踩，可是怎麼能讓牛跑起來呢？”牽牛來的小孩叫歪頭，他說：“我行，我可以坐在牛背上，讓牛跑起來。

”老莫說：“那好啊，要是你把我們的實驗做成功了，我買糖給你吃哦。

”蘇天易問：“可是你能讓牛正好踩到那些骨頭嗎？”歪頭說：“那有什麼難的？這牛聽我的，只要在骨架前畫好標記，調整好牛的步幅，這樣就可以踩個正著。

”實驗就在老莫家門口的一塊空地進行，骨架被搬到那空地上平放著，然后讓歪頭騎著牛，反復測試牛的適當步幅，然后將牛牽到距離骨架50米的地方。

蘇天易見一切準備就緒，于是下令讓牛跑起來，歪頭一陣鞭子，牛果真跑動起來，經過加速后，穩穩地朝骨架奔去。

蘇天易緊緊地跟在牛身后，他擔心牛不能準確地踩到那些肋骨，要是沒有踩個正著，這實驗就相當于失敗了，可是他又沒有更多的肋骨拿來做實驗。

正想著，牛已經跑到骨架旁，沒想到牛突然騰空而起，可能這一回真要它去踩骨架，它有些膽怯了。

眼看著實驗就要失敗，牛背上的那小孩猛拉牛繩，不讓牛轉向，牛“哞”一聲長嘶，前腳往下踏去，可牛腳偏偏就斜著避開了骨架。

歪頭狠狠地揍牛，牛“哞哞”地叫，在空地上四處亂跑。

蘇天易讓歪頭再試一次，可還是不成功，牛就是不愿意去踩踏那骨架。

歪頭想出一個鬼主意，說道：“我們可以將牛的眼睛蒙起來，那樣牛就看不見了，它肯定會去踩那骨架。

”蘇天易想想也對，便同意了歪頭的建議。

老莫去借了一塊布料，將牛的眼睛蒙好，然后重新實驗。

果然，這一回，歪頭騎著牛，跑動到骨架附近，牛沒有騰空而起，而是穩穩地一腳踩中那些肋骨。

蘇天易長舒一口氣，等牛走后，跑到骨架邊觀察肋骨骨折情況。

他發現那些肋骨被踩斷六根，骨折塌陷區域正好和水洼地旁的那腳印的類圓形一樣。

蘇天易說：“成功了，這個實驗非常成功。

”老莫說：“你真的認為死者是牛踩死的嗎？”蘇天易反問道：“不然呢？”

第15章 畫骨

第15章畫骨苗小雨正將那湖底的頭顱在賓館客房的寫字桌上擺放整齊，準備畫像，門鈴聲響了起來。

她以為是蘇天易改變主意沒有去采石場，而是來看她畫像了，便跑去開門，門口站著的是夏海倫。

“海倫？怎麼是你？”苗小雨納悶道。

夏海倫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，將腦袋探進房間說：“你們怎麼把我哥哥抓走了呢？兇手一定不是他，你們有證據嗎？”苗小雨很正式地跟她說：“案子正在調查中，很多證據我們現在不方便公開。

兇手是不是你哥哥，最終會有調查結果。

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，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。

”夏海倫往客房里面擠，苗小雨沒擋住，也只能讓她進來。

夏海倫進來之后說：“是不是跟我的夢有關？我告訴了你們尸體，你們就以為是我家里人干的，于是抓了我的哥哥，那我豈不是害了我哥哥？”“話不是這麼說的，如果一個人犯罪了，就應該得到懲罰，不是嗎？”夏海倫在床邊坐下，默默地不說話。

苗小雨想起這幾天不可思議的經歷，都是由夏海倫的夢引起，便問道：“海倫，你是不是經常做夢？”“是的，我經常做夢。

”“還夢到什麼了？”“沒有其它的，我從小都做同一個夢，夢見自己躺在一個湖邊，那兒有茂密的森林。

直到舅舅帶我去了北干湖，夢里的湖就變成了它。

”“湖里總是有尸體浮起？”苗小雨心里很忐忑。

“沒有，就是我告訴你們的那一天，我第一次看見湖里的尸體。

”“你仔細想想，那天之前是不是在北干湖真的看見過尸體？”“我想不起來了。

”“你是不是經常夢見熟悉的東西？”“我說了，我只做同一個夢，就是那個湖，我躺在湖邊，湖邊有森林。

”夏海倫回頭看見寫字桌上擺放的頭顱，湊過去瞧了瞧說：“這就是撈起來的那尸體頭顱？”“不是的，這個不是你看到的那尸體頭顱。

”“那它是誰呀？我怎麼感覺這麼熟悉？”“別瞎說了，頭顱長得都挺像的。

海倫，這跟你沒有關系。

”“警察姐姐，那它是不是死了很久了？”“我說了，這跟你沒有關系，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