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藍天是不是你喜歡的人？”舒禹舟直白的問。

話音剛落，申光突然沉默下來，他自嘲的笑笑，然后搖頭：“藍天一直都把我當成朋友，或者說，一個家人，她將對家人的寄托放在我身上，我是喜歡她，但我從來不說，我知道，我配不上她。”

說實話，舒禹舟不會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的，申光為藍天辭職，陪藍天治病，最后，不惜用自己的錢也想著把藍天治好。

又在死后，因為怨氣太大而成為厲鬼，給藍天報仇，這種情況，早就超越了友誼之上。

“你傷害了那麼多人，從不在意別人的感受，只顧著自己宣泄，如果不是藍天，你現在還是一個網絡噴子，依然做著傷害他人的事。”

舒禹舟并不同情申光，只是覺得藍天太倒霉了，那麼好的一個姑娘，居然碰到了這樣的人。

“藍天被網暴那麼久，就算心里難受，可也沒有走到自殺那一步，但在她跟律師的談話中，那個聊天記錄可以證明一切，她知道了一直傷害她的人，是你。”

“本來治療就無望的她，本想著等死，但你加速了她的死亡，她也許是因你不為人知的一面感到震驚，失望，然后再絕望。”

“她當成家人的朋友這樣對她，本就對生活沒有信心的藍天，因為你，從陽臺上跳了下來。”舒禹舟看著申光說。

裴潯點頭，神情嚴肅，說：“一開始，帶節奏的是你，那些人傳的謠言也都是從你這里出來呢，這件事，或許別人也有錯，但你也難辭其咎。”

蘭鴛內心嗤笑，這個社會上，大家都說不管找朋友或者另一半，要找本身就是好的人，而不是只對你好的。

申光這樣惡劣的人，對藍天或許他還不錯，但實則他在本質上，就是一個腐爛的靈魂，這種人，蘭鴛不屑多看一眼。

“藍天把你當成希望，你卻在背后這樣不堪，殺藍天的兇手，難道不是你嗎？”蘭鴛反問。

申光搖頭，不想承認，可他內心早就知道，一切都是他造成的。

此時，只見申光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頹廢下來，說：“我知道我是害她的兇手，在我死后，我的靈魂一直在，我不知道為什麼，我并不想走，心中的怨氣越來越大，我想幫藍天報仇。”

“我不知道我在出租屋里待了多久，我只知道我的靈魂一日一日的沉重，又過了很久，來了新租客，我想拿手機，想看當初網暴藍天的那些網友們地址。”

“可當我拿起了那名新租客的手機時，我才發現，我居然可以正常行動，后來，新租客出去工作，我利用他的電腦，探查那些網暴人的具體地址，我心里滋生了一個想法，那就是殺了那些人，統統殺光。”

申光說完，停頓了一下，又繼續說：“后來，我的能力似乎越來越多，我可以擾亂周邊磁場，比如燈，電，手機……等。”

“新租客好像發現了我的存在，總是跟房東說冷，還說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他，他才住了兩個月，就離開了，后來陸陸續續換了不同的人進來，都住不久。”

“但我需要查找那些網暴人的地址，要去報仇，所以試著走出去，我驚奇的發現我不怕陽光，可以自由行動，后來就去一家網吧，一直查。”

“直到我終于殺了第一個，第二個，第三個……我殺人越多，身上的黑氣就越多，甚至，有時候還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，慢慢的失去理智……”

“我一直有個遺憾，想跟藍天道歉，不過，好像也沒什麼用了，藍天死后，我從沒有去看過她，連她葬在哪個墓園我都不知道，我沒臉見她，也不敢過去。”

等申光說完，眾人不再言語，案子破了，原因并不復雜，但卻讓人引起深思。

……

審訊結束，眾人就在會議室里探討了。

此刻，蘭鴛帶著申光的魂魄，親自送去地府給江靈，她其實可以不送的，但想了解藍天死后的情況，于是就走一趟。

而會議室里，舒禹舟，裴潯，刑夜以及在旁聽的警局局長，副局，兩位主任，共七人在談論后續結案情況。

警局局長開口：“沒想到，原來是這樣的一件事，多虧有你們在，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查到什麼時候。”

“不過申光這個案子，網絡上還都以為是電子產品不合格導致的死人，可涉及的是靈異事件，咱們該怎麼跟大眾交代呢？”副局感覺遇到難題了，雖內部知道是鬼在作怪，可不能往外說啊。

“是啊，現在這個案子網絡熱度很高，媒體也在等警方這邊的查案情況呢。”其中一位主任皺眉。

此刻，破過多次靈異事件的裴潯，覺得問題不大，內部知道就好，但對外，還是要拿出一套合理的說法才行。

“照著說，不過不需要說太真，改編一下，總之事情合理，貼近現實，就沒什麼問題。”舒禹舟在旁邊開口。

話落，幾位江市警局的領導面面相覷，過了一會兒，恍然大悟，大家都想明白了后續應該怎麼做了。

半個小時后，會議結束。

江市幾位領導已經出去，此刻，里面只有裴潯，舒禹舟和刑夜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