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我快速從腰間拔出手槍,照著對方面門扣下了扳機。
「砰!」
子彈正中眉心,他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。
我長吁口氣,胸腔劇烈地起伏著,好半晌才平復了心跳。
我舉著槍,小心地走上前查看。
剛才事情發生得太快,我根本沒時間端詳這只喪尸。
現在終于能看清楚他的臉了。
他的臉上除了喪尸特有的青色血痕外,并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。
這個人,不是實驗室流水線生產出來的喪尸。
他是剛剛發生尸變的。
換句話說,不久之前,他還是一個活人。
看著躺在地上的尸體,我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。
剛想起身離開,我的目光卻突然牢牢地鎖在了他的臉上,再也移不開視線。
我心底驚疑了一聲。
這張臉,怎麼看著有點眼熟?
17.
我仔細地打量著眼前已經尸變的臉,越看越眼熟。
在哪見過來著?
我皺緊了眉頭,在記憶中搜刮著。
突然,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。
我猛然一拍大腿,想起來了!
這人不就是游戲的總負責人姜鵬嗎!
之前在電視的采訪中播出過,他和周莉莉都是實驗室的人。
姜鵬還是實驗室的主任。
他怎麼變成喪尸了?!
我蹲在地上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姜鵬的尸體,發現他的脖子有被咬傷的痕跡。
這個傷口很明顯是喪尸留下的。
真是太諷刺了,制作喪尸的人竟然被喪尸咬死了。
我站起身走到筆記本電腦前,掏出手機將電腦上的資料全部拍照保存,留作證據。
現在基本可以斷定,筆記本是姜鵬的。
他是游戲的總負責人,同時也是實驗室的主任。
在這間密室里,他正在秘密研究用活人制作喪尸的技術,很顯然,木曉辰就是他的研究成果。
我保存好照片,將筆記本關機后準備離開。
就在這時,地上散落的資料卻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這些資料剛剛還整整齊齊地夾在檔案夾里,被放置在辦公桌上。
后來我情急之下拿起檔案夾,撲打已經尸變的姜鵬,這些資料就徹底散了架,飄落到地上。
我撿起其中一張,抬頭上寫著「體檢報告」四個大字。
但這并不是讓我震驚的原因。
我震驚的是,那上面赫然貼著一張我的一寸免冠照片。
這竟然是我李默的體檢報告!
我大致看了一遍,除常規檢查外,報告中對我的兩根斷指尤其感興趣,用了大量專業術語,從各個角度分析了它們。
仿佛那不是兩根斷指,而是破解某個醫學難題的關鍵。
我帶著疑惑,趴在地上,繼續在散落的資料中翻找著。
資料中大部分都是難懂的學術報告。
但我還是從一些關鍵詞中拼湊出了有用的信息。
「斷指,活體再生試驗,李默。」
這幾個詞狠狠地刺激著我的神經。
我瞇著眼睛坐在地上,又想起了最初的那個疑問。
是誰把我從安全屋轉移到這里的,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
我看著姜鵬的尸體,還有那些關于我的研究資料,心底逐漸有了答案。
記得之前那個直播訪談中,姜鵬說過,為了讓玩家放松休息,安全屋里沒有安裝攝像頭。
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。
他們可以為了收視率,故意把寄生者進入圍場的事,第一時間泄漏給媒體。
又怎麼會為了玩家的情緒感受,放棄在安全屋里安裝攝像頭?
要知道,這種連線玩家的采訪可是非常吸引眼球的,游戲公司怎麼會錯過這種增加收視率的機會!
而現在,我被秘密轉移到這里,解釋了不安裝攝像頭的原因。
姜鵬打算拿我來進行活體再生的試驗,這種違法的勾當,當然不能在攝像頭下進行。
他之所以從玩家中尋找目標,是因為玩家即使變成喪尸,也不會引起懷疑。只會以為受到攻擊發生尸變。
而且,我們這群玩家都簽訂了生死協議,死了也不會追究游戲公司的法律責任。
至于他為什麼會選中我,跟我的斷指有關。
剛才那些資料里有不少關于壁虎斷尾再生的報告。
這已經非常明顯了,他不僅要把我制作成喪尸,還要讓我像壁虎那樣擁有斷肢再生的能力。
真是個死變態!
我低聲咒罵著。
一個木曉辰已經滿足不了他變態的心理欲求了。
我,是他選擇的第二個目標。
為了試驗活體喪尸的再生能力,他需要我這樣的殘疾。
我不屑地沖著姜鵬的尸體啐了一口,一槍爆頭都太便宜他了!
片刻后,我慢慢冷靜下來,也大致推演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。
姜鵬錄制完節目后,就來到了圍場,通過安全屋的排氣孔輸送迷煙,讓玩家沉睡。(讓我們昏睡的方法有很多,這只是我猜測的其中一種。)
然后趁著所有人昏睡后,他打開臥室的門,將我搬運出來。
這個過程,寄生者和殺手應該也參與了。
否則憑姜鵬自己,是搬不動一個成年男人的。
至此,也能順藤摸瓜地猜出,收受了全能之神的賄賂,往圍場里放寄生者的人就是姜鵬。